2015年3月25日 星期三

無用勇者傳說創作背景(一個並不"輕"的輕小說)(上)

前言:本來沒有不打算這麼快寫這一篇的,畢竟這篇寫出來,應該會導致很多讀者精神錯亂吧(這東西不是吐嘈向輕小說嗎!?)。但最近台灣發生了一件讓人非常不愉快的事,和本系列的主題息息相關,因此我決定提早推出。
那事件是有餐廳在"兒童餐"的餐點選項外加上了"外勞餐"的選項,以供顧客選擇。
簡單的說,這就是種族歧視。

沒錯,無用勇者系列的哲學背景就是種族歧視。

我是來到美國,才真正瞭解什麼叫種族歧視的。種族歧視是我在美國三年裡學到最寶貴的教訓。
無用勇者系列全套從構想到完成都是在美國完成的,緊接在四時迴轉歌之後。因此,故事反應的就是我在美國的經驗,和美國社會/台灣社會隱而未現的問題。
種族歧視對大部分在台灣的漢人來說,大概有點遙遠。事實上,就算是我們這些修了社會學和多元文化的教育系學生來說,什麼黑白衝突,什麼強勢弱勢民族都還是很模糊的概念。但是呢,來美國留學的人如果不是整天和中國/台灣人混在一起,要體驗種族歧視卻一點也不是難事。
關於我在UCLA發生的重大種族衝突一事,我想,在散文部分已經談過了,這裡就不重複。
我來談談其他的種族經驗吧。

1. 我在第二年時加入了Dr. Anderson的研究小組,我們進了LA當地的公立學校訪談和觀察,教室裡大部分都是拉丁和非裔學生,亞裔學生一兩個,沒有白人。當最後一次訪視結束後,實習生問我感覺如何時,我說"這些學生非常聰明,反應快又有禮貌(他們甚至幫我開門)"。對方聽了笑一笑回答"對啊,和一般人印象的公立學生不一樣吧這些學生。"當時我聽不太懂這句話,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一般美國人印象的公立生是怎麼個樣子,但實習生繼續說了"你能想像嗎?這裡半數的學生都會在中學輟學,更不用談大學。"

2.我選了UCLA社會所的女性主義課程,台上的白人女教授用非常清晰的語調在第二堂課說"我們的課程需要非常流利的英文寫作和閱讀能力,如果不行的話就請退課。"那堂課作業我拿了很低分,因為她認為我英文寫不好外加誤解。她說"為什麼你不去找英文母語的同學幫你看文章?或去找學校的寫作指導呢?"我說同學們都非常忙,我課堂四堂修滿了也不可能有時間,學校寫作指導不會一字一字改。然後她又重複說了一次,又一次,最後說"但是這堂課就是需要這麼高的寫作能力。"
也許有的人會認為,"本來去美國就是英文要好啊,這不是基本的嗎?"
那堂課我立刻退選了。
我一年前英文寫作能力如何?請參考實驗性平台上的英文小說。

3. 我的另兩個朋友也碰過類似的事,依然是UCLA,不過一文一理不同所。當我的朋友分享她得到的新實習機會時,她指導教授提高聲音回道"哦?你英文能力這樣還能找到喔?不錯啊。"
後來她換指導了,換的好。

4. 我的母親和弟弟來到美國,那天是第一天我們脫離旅行觀光路線,夜晚到Downtown小東京附近。現在想想那其實是個壞主意,因為LA Downtown的治安確實比台灣混亂很多。在地鐵上,坐在鄰座的一個黑人青年拿著一份報紙,突然對著上面的漢堡用力的咀嚼起來,露出異常激動,或者說,憤怒的表情。我的母親驚嚇了。
"在台灣從來沒看過這種事。"

5. 在我搬出Westwood這個大學城後,來到Downtown,就像脫離保護區一樣。地鐵和公車上必定有大聲自言自語的瘋子(通常是弱勢種族)已經是必然的了,有時還會有不明男性來挑釁騷擾,或者搭訕。
挑釁騷擾的像是"滾回你的國家去。"
搭訕的好比"小姐你的腿好好看喔。"
相信我,這在台美文化圈裡都算騷擾。跟國情無關。

階級,種族與性別是不可分割的議題。
種族歧視和邏輯無關,種族議題是人性與情感議題。只有用同生為人的痛苦才能體會。
如果大家覺得種族歧視是美國的事,跟台灣沒關係,那麼我想強調一下原住民和新台灣人的部分。
因為牽涉到比較多台灣本地的事,要保護當事人隱私就不說了。但當我在東部實習時,我看到的依然是社會正義的不足與資源的不均。
到現在我還是很耿耿於懷當時硬教"不驚田水冷霜霜"時,要整班原住民同學唸他們完全聽不懂也不會講的"鄉土文學"。
誰的鄉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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