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作的機緣:
對於寫作這件事,我不敢說自己目標堅定,從來沒放棄過。也不敢說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,或者該怎麼做。至少我在回首來時路時,我知道自己是有迷惘的,但也正是因為有迷惘,才反而讓我有機會更確定自己該怎麼做。
大概從高中開始,受到導師張輝誠老師[1]的影響,我覺得創作是一條可走的路……當然,那時老師就提醒過我這條路不好走了,不過我那時還不知道為什麼。在張老師的指導下,我參加過一些比賽,受到一些肯定,立志未來要進中文系,以便提升自己,進入專業寫作這條路。
不過後來我沒進中文系,而是進了教育系(雖然後來我還是用雙主修的方式讀完中文系了)。在教育系的日子裡,我發現哲學這個誘人的新天地,值得深入進去……於是碩博士時便走向教育哲學領域。說實在的,這塊領域同樣是被「恭維」是不好走的路,我也許該說自己的興趣很偏,就是能挑到人生的岔路走吧。
但這些暫且不提,我想再來說些在師大的八年裡發生了哪些事情。
首先,也是最重要的。我在寫作路上毫不意外的觸礁了,頭七年幾乎什麼「成就」也沒有。
一開始我試著從文學獎比賽進入寫作……但如果有這麼嘗試過的人應該都會發現,高中與大學之間有個明顯大的鴻溝,因為「大學」文學獎參加的人年齡層非常廣,寫作功力大相逕庭,因此若期望初試啼聲就有順遂的開始,那若不是有極好的寫作能力,就是有極好的骰運。
但我明顯兩者皆無,因此在大學的五年間,我簡直像無頭蒼蠅一樣。胡亂嘗試各種純文學技巧,胡亂投稿,然後被退稿。我變得很自怨自艾,就像大多數職場失利的人(儘管我根本沒踏進去),覺得問題總是出在別人身上。
所幸這時我還有一位值得尊敬的好老師,國文系楊昌年教授。我從大二加入他的文學研究班開始,一直至今,他的指導始終對我的寫作有極為重大的意義。這七年來如果沒有這位老師,我大概就直接放棄創作了吧。但我沒有,因為即使在極為黑暗的時期裡,我也還記得他偶爾課間時對我語重心長說過的話:
「芳慈,你這小姑娘(吐出一口菸),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成呢?」
即使不是為了自己,也該對老師負責,所以我就只有繼續做了。
直到實習結束,我進了碩士班,才「總算」發現問題必須回到自己。
也許是因為賭氣停了半年除了日記以外什麼也沒做吧。我反而有機會重新省視寫作這回事。我發現自己專注於純文學創作只是因為非常功利的名目,我以為如果能靠名聲走進專業寫作領域,接著就能創作自己真正喜歡的奇幻小說了。我以為先掛上純文學三個字,至少別人比較看得起你。
但是……稍等一會,如果寫作的目的應該是寫我所愛,為什麼不乾脆一開始就寫小說呢?
於是在碩士班,我終於開始謹慎地創作小說。我將自己的作品一改再改,發現自己的作品其實很糟糕,發現自己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……非常大。迫於現實,我還是得投各類比賽,以及出版社,但至少心態已經不同了。
這就是我如何開始寫作的,抱歉,有個很長的開頭。
[1] 我認識老師時他就已經屢獲大獎了,那時很多寫作的注意事項都是他告訴我的。記得我高一時,他還會特別撥時間在中午和有興趣創作的學生文學午餐,討論些文學作品。他現在是位很棒的散文家,我亦非常欽佩他的寫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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